伴随着哗啦一声的水流声,那人胸膛起伏几下,忽的咳嗽起来。

然后睁开了已经明显肿起来的一双眼。

皇甫亮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折磨,他几乎是把自己脑海中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连小时候尿裤子跟偷爷爷的钱卖冰棍的事儿都一股脑招了。

这也不能怪他,作为一个生活在现代,不小心在桌角踢到脚拇指都要“唉哟”半天的脆皮现代人来说,刚开场的一通皮鞭就足以征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更别说这儿还有针扎眼珠、撬指甲盖等等突破人类底线的刑罚了。

皇甫亮的软倒,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严钊拿到了想要的供状,倒是找了个大夫过来给他稳定情况,用完药之后皇甫亮就睡了,哪知道没过多久,就被一桶冷水给泼醒了。

疼!

真的疼啊!

露露在外的皮肉触碰到冷水,不由自主的开始收缩,而这个过程之于皇甫亮本人而言,不啻于用铁钩挑开刚刚结痂的伤口……

他痛得龇牙咧嘴,身体下意识的抽搐一下,却带动了更多的痛处,因此不受控制的哀嚎起来。

直到他发现先前对自己用刑的严钊就站在旁边,神色冷凝的看着自己,而在他身前,却有个身量高大、面容坚毅的青年人,正板着面孔,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这是谁?

皇甫亮在心里想。

他视线下移,注视到了来人身上的衣袍。

也绣着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