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你别怨娘待你严厉,实在是邬家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再如何谨慎都不为过的。”

她神色戚然道:“若你此时尚是魏王世子妃也便罢了,府上总算是有一门强援,此时魏王势大,连克数州,新帝虽然对这位叔父心存忌惮,但之于邬家而言,却是平添了一份保障,可是……”

邬夫人没再说下去,邬翠翠却自然而然的能够明了母亲的未尽之意。

可是她跟李天荣和离了。

是她亲手斩断了邬家的那根救命稻草……

她是邬家最小的孩子,向来得父兄疼爱,未出阁时便因为李天荣的事情叫他们操碎了心,现在他们去了,自己不能叫他们安心合眼也就罢了,反而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

邬翠翠且羞且愧,自责不已的低着头,眼泪顺着小巧精致的下颌滴到了被褥上。

邬夫人见状,倒也不过多的紧逼她:“你啊,长到了小二十岁,心性上却还是个孩子,只是这一回的事情,你得往心里去,千千万万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这桩婚事干系到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也是你娘我,你大嫂,你二哥,你长姐,府里林林总总那么多人的保命符啊……”

邬翠翠将这话记到心里,流着眼泪点头:“娘,我知道了。”

外边仆婢就在这时候入内来通禀:“夫人,先前太上皇有所传召,姑娘现下是否也该动身了?”

邬夫人恍然回神,应道:“你们且去置备车马,稍后再来替小姐更衣。”

仆婢在外边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