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林道:“可是天子也好,京城也好,都盼着公主能够继续建功立业呢。”

刘彻听得失笑,却轻轻摇头道:“能进固然是好,但是对于一个决策者来说,退比进更难。为了一时意气而丢掉大好局面,既令人扼腕,又愧对天子和黎庶百姓。”

傅伯林默然良久,最后将镇国公主所言一五一十的报了上去。

心腹飞马赴京,又毕恭毕敬的带着一位侍奉过天子几十年的心腹之臣回到了居岩关。

那近臣手中持几个信封,将天子的原话告诉刘彻:“定安安抚北关有功,朕欲嘉赏,尔有何求?”

刘彻遥遥向京城低头,以示恭顺:“但为社稷所计,岂敢言功?”

近臣闻言,便打开了第一个信封,取出内里的天子谕令,念给他听:“朕岂是虚言封赏之人?速速讲来,不得有违!”

周遭之人闻听,尽皆变色。

天子人在京城,又如何能猜到镇国公主如何回复,并早早做出回应?

他们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到了那近臣手中剩下的几个信封上。

并且在心里边默念:“赶紧让天子册封您为皇太女啊公主!”

哪有比这更实际的请求了?!

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

如果公主主动开口请求做皇太女,那政治意义上可就完全不同了!

向来天子登基,都是要群臣再三相请的,哪有大喇喇冲上去,直说我要做天子的?

可若是如此,这个极好的机会,岂不就白白的放弃了?

傅伯林在侧,也是眉头紧锁。

他侍从天子多年,太知道天子的性格有多拧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