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本一路小跑来到水边,满身大汗,趴在地上匆匆作画,为此深以为耻,事后同自己儿子说:“我此生最知名的便是绘画,可它却使我像奴仆一样的侍奉他人,这是莫大的羞耻,你以后不要再学习这种技艺了!”

攀到亲的表弟跟表哥尚且如此啊!

李隆基更是创立过一日杀三子的记录。

刘彻回想一下当今天子的满宫儿孙。

光皇子就二十多个,公主也是十四五个,再加上皇孙外孙,约莫加起来得有一百多个,冷不丁见到,只怕他都分不清谁是谁,这样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心疼?

皇帝也是人,人的感情就那么大一点,分了90给权力,剩下的……

你以为剩下的就给儿子了?

剩下那10,要不要给他亲妈分一点?

要不要给他舅分一点?

要不要给后宫的女人们分一点?

要不要给扶持他登上皇位的伴读和属官分一点?

要不要隔三差五的给朝堂上的打工人分一点?

你自己算算,落到儿子们头上,还能有多少?

刘彻在脑海中复盘了楚王谋逆的整个过程,倒不觉得他有多丧心病狂——如果他是太子也就罢了,好歹还有希望,可他不是啊!

他旁边有个跟他一样倍得天子宠信的燕王,身后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弟弟,最最要命的是,头顶还有个越活越精神的老登……

一盘棋下了十几年,仍旧看不见任何前路,也难怪他拼上一切想要□□一把了。

可惜他输了,跟燕王一起出了局。

而天子这个庄家重新洗牌,又提溜了几个玩家出来效仿当初的楚王跟燕王,一块儿玩对对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