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戎颔首应了,拱手行个平辈礼,又向巴陵王致意,语气也很客气:“不曾想在这里见到了,王爷与长史来此,有何贵干?”

燕鸿沉默不语。

巴陵王心里边翻了一万个白眼,却不肯在耿戎面前输了气势,当下故意替堂舅炫耀一二:“好叫光禄勋知道,府上长史得了天子看重,特许入尚书台主理一曹……”

耿戎听罢,果然变了脸色:“什么时候的调令?”

巴陵王洋洋得意道:“昨天刚下的,难怪光禄勋不知道了。”

耿戎不轻不重的吃了一惊,倒好像要说些什么似的,嘴唇动了动,却也没能讲出什么来。

巴陵王看他这副吃了黄连似的样子,甭提有多舒服了。

常言讲富贵不归乡,如衣绣夜行,对照当下这情况,就是富贵不见前妻她哥,等同于白富贵了!

耿戎不说话,燕鸿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巴陵王可有的是话想说:“哟,光禄勋,您怎么这么个脸色啊?难道您不为昔日妹婿有了前程而高兴吗?”

耿戎嘴角抽动了一下,迟疑着问他:“你知道陛下刚刚草拟了一个长安各处官员实习章程,以近来入职的官员们开始试运行,实习期没有俸禄吗?”

装逼不成反被打脸,巴陵王大惊失色:“什么?!”

旁边燕鸿终于不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社恐模样了,他比巴陵王反应的还厉害:“什么?!”

耿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哦,你们不知道啊。”

巴陵王:“???”

怎会如此?!

他马上转头看刚才接待自己的尚书台官员:“光禄勋说的是真的吗?燕长史入职之后,实习期没有俸禄?”

那官员摇摇头。

巴陵王心下微松:“假的?”

那官员又摇摇头,说:“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