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世子指节敲击桌案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他幽幽道:“那老东西,果然还是给亲生骨肉留了后手啊。”

当天晚上回房之后,难免对俞氏更温存些,语气歉疚:“我这几日心烦意乱,急躁了些,实在对你不住……”

俞氏正因隐瞒丈夫两道密旨的事情而心存愧疚,自然不会过多纠缠,郎有心妾有意,很快夫妻二人便相拥到了一处,又是一双鹣鲽情深的爱侣了。

……

韦家。

韦仲之一语说完,仍且沉浸在自己也要被迫下海的苦痛之中,发自内心的叹了口气,头顶一片黑云离开:“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年轻人一处说说话罢。”

苏湛目送他离开,这才向公子行个平辈礼节:“二郎。”

公子还礼:“邢国公。”

继而便将怀中那卷书展开——也是到了此时,苏湛才发现那其实并不是一册书,而是一张卷起来的、薄如纸张的皮质地图,内里夹着一支炭笔。

公子坐定,道:“听闻邢国公久戍丰州,我有些疑惑,想请邢国公解释一二。”

苏湛道:“请讲?”

公子便用那支炭笔指了指地图上的某个地方:“延圣十三年秋,邢国公出军云中,北上七百里转战数日,何以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