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的确是个言出必行的女人,要跟我趁阿杰不在看恐怖片这个打算,哪怕是一同去了D市也不曾忘记。

那天,阿杰跟着学校去春游,我俩像往常一样,收拾完饭桌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本来说好看个可爱的动画片,片头轻快愉悦的旋律响起,我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唧,突然,芸某人一手揽住我的腰,我以为她要亲我,不由自主地把头朝她偏了偏,然而,她另一只手并没有抚上我的脸颊,而是举起遥控器对准了电视机。

画面骤然变了色调,阴森森的背景音一点点响起,而后是血淋淋的字幕。我大觉上了当,想逃窜,身子已经被抚在腰间的手臂锢住。呵,狡猾!实在是狡猾!

不过,一番僵持后,我竟然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只剩阿芸一人对着屏幕坐到片尾,我偶有梦话,鲜活得就像片子里神神叨叨的鬼。她胆子真大,也不推开我,反而楼得我更紧了。

不过,那是很久之后的事了。那时候,阿芸来牵我的手,我也没那么胆战心惊、诚惶诚恐了,我们已经习惯了牵手,习惯了接吻,习惯了拥抱,习惯了一边将吻落满彼此的身体,一边让两个身体上的吻相叠。我习惯了叫她阿芸,而她叫我瑶瑶。

而现在,阿杰吃着棉花糖,在我俩中间蹦蹦跳跳时,我叫她芸姐,她叫我文瑶,阿杰叫我瑶瑶姐。

我的目光落在了芸姐的袖口,黑色的毛衣有口有点窄,芸姐纤细的手伸出来,像是一尾摇曳的鱼。

我希望那尾鱼像刚才一样,摇到我的手心,咬住我的手指。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可是风从她的发梢吹到我的脸庞时,我却又假装风把我心底的渴望给吹走了。

就像我不好意思说她美一样。我怕一不留神,某根细细的弦就要断了。

我只敢偷偷地看她。

突然,一个声音从肩膀后传来:“李文瑶,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