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全部剥完哦~庭筠翘了翘嘴角,“哥哥。

他那双原本初雪涤过一样澄澈的眸子,却在这一句句后,似被屋中的温度一蒸,渐渐化成了泥泞。

他机械地弯下膝盖就要跪地,却被一道倦怠的声音制止:“等等。

庭筠微微抬手一指,“站起来,往右边来点儿。

介嗔痴沉默着听从着她的指令。

“再往前来,你没吃饭吗!步子迈那么小?

“对,就这儿省得你挡着路,碍手碍脚的。

“这手剥出来的,比起器具,才更细致不是?讥诮之余,似是觉得他这反应着实无趣,不太满意地掀了掀眼皮:“那就开始吧?

随后朝旁边使了个眼色,示意侍女盯着他,便侧身躺入了被窝。

少年像个无知无觉的木偶,跪地、放下木盒、拿起坚硬的核桃,在即将碾碎它外壳的那瞬间,却突然似断了操纵的线一般,滞在了那里。

背后,温和的暖意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逐渐包裹周身,如若置于晒暖了阳光的棉絮中。

他偏头看去,在他的右后方一臂之距,燎炉散发着厚重的热量,里头银炭烧的正旺,透出灼灼的红色。

少年不由得加重了手指力道,“噼啪一声,银炭轻炸和核桃碎裂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他眼中的泥泞被轰然烧尽,留下透亮的水膜,恢复了原本干净的模样。

侍女啧了一声,警告他的不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