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休你自己破产,可别把小秋的钱弄没了。”祝从容蹲在地上,腿脚还有些不利索,站起来时踉跄了会,在原地缓了缓。
眸中闪过一道光,见秋走向祝从容身前,弯腰道:“爸,前面不好走,我背你一段路吧。”
祝从容愣了,抓着拐杖的手攥紧,干枯手背上的血脉很明显,他刚想拒绝,张了张嘴,又问道:“你背得动吗?”
“可以,”见秋轻轻松松背起有些迟疑的祝从容,步伐平稳往前,示意道,“您很轻。”
他从来没背过女儿,反而在这个暮年,让孩子背着他走了。祝从容心下满满胀胀,就连眼眶都涨了起来,“乖女。”才说了一句话,声音就泛起了哽咽,他不敢再说话,只抹去眼角的泪。
走了一段路,他怕她累着了,连忙跳下来:“好了好了,爸爸自己走。”
梅雪始终望着他们,见秋唇边泛着一丝笑,问道:“妈妈,我也背你一段吧。”
“啊?”脸一红,梅雪还没来得及拒绝,稀里糊涂就被见秋背上去了,孩子的背笔直坚韧,和那年在拉普兰德冰原遇到的驯鹿一样,脊骨很硬,皮发柔软,血肉也滚烫。
心下很静,她的胸贴在她的背上,两颗心脏一齐跳动着。女性天然的柔软让她更能触碰见秋纯净灵魂。
小秋背着她,她们好像跨过了时间,和二十多年前的小孩再次拥抱。
命运是不是在几十年前已经注定,重叠的时刻才来得这般晚。
这是她的孩子,她只要这个孩子开心,永远幸福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