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登楼上, 上官亲自设宴, 众人皆言笑晏晏, 看不出谁笑容之下藏着胆子。

徐瑾瑜在杨掌院的指引下, 与陈为民、周启章二人依次与诸人见礼,因为今日翰林院逢喜事的原因, 前辈们也都十分和善。

当然, 也可能是因为杨掌院坐镇的缘故。

酒过三巡,众人酒气上了脸, 也渐渐有些放开了本性, 其中有一位侍读学士乃是老翰林了, 言辞之间带着些许训导之意。

另有一二人虽然不至于用训导的语气说话,可是对于徐瑾瑜与其他二人的口吻态度,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时间, 三人面面相觑一番, 似乎是因为头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官场文化而有些不适应。

又过了一会儿, 杨掌院有些不胜酒力,便提前离开了。

等杨掌院一走, 徐瑾瑜顿时面色一顿,他知道,重头戏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一直低头喝闷酒的陆侍讲许是有些尿急,这便起身离席。

不多时,又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座位。

后者便是徐瑾瑜,至于前者,竟然是堪称翰林院二把手的林侍读学士,林腾!

毕竟,与他同阶的袁学士因为年岁大了,又是一贯的老好人的性子,所以并不在翰林院中拿事儿。

而徐瑾瑜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跟出去,乃是因为林腾此人十分巧言令色。

杨掌院被他三言两语,哄着喝了好些酒,早早离场,而陆侍讲也是因为其一句看似惋惜的“可惜陆侍讲终究还是时运不济”,借着酒劲儿,只得以酒消愁。

可其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徐瑾瑜对于丰登楼的了解,远胜于其他人,这会儿虽然与林腾前后脚出去,可只看林腾的方向,他便知其下一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