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武随后一顿: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幸而我娘亲为她定下了一桩极好的婚事,那平阳侯世子与我长姐青梅竹马,不受世俗干扰,力排众议迎娶了我长姐。

只不过,长姐嫁人后,仍郁郁寡欢,我看着她从一朵盛开的花到枯萎,也不过数载……”

魏思武想起平阳侯世子几次请太医上门,太医屡屡给出命不久矣的结论,一时心中酸涩。

徐瑾瑜听完了魏思武的故事,手指在膝盖上敲击两下,慢吞吞道:

“所以,思武兄还未曾调查到当日的歹人究竟是何人吗?”

魏思武不假思索道: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谁会在乎?”

徐瑾瑜动作一顿,深深的看了魏思武一眼,轻声道:

“受害人会在乎。”

魏思武一时无言,徐瑾瑜沉吟片刻,缓声道:

“思武兄,虽然这话有些冒犯,但今日思武兄之用心良苦,我亦动容,是以我还是想说:

或许对令姐而言,世人谩骂,不及亲人信任重要。当日之事,至今无头无尾,难道不是自己的亲人也在认同了那些污蔑之言?”

魏思武几乎不假思索道:

“我没有!我没有!”

徐瑾瑜安抚的拍了拍魏思武的手臂:

“思武兄,莫急。再者,若如思武兄所言,此前你幼时皆是令姐在府中庇护,想来令姐也是一个天生聪慧的女子。

一个聪慧的女子,是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的。所以,思武兄可以好好想想,令姐落入那般境地的根本原因。”

徐瑾瑜的话,如同一声震耳欲聋的钟声,敲响在了魏思武的耳旁。

魏思武只觉得自己大脑此刻分外清醒,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当初无能为力,才让长姐满身污名,郁郁寡欢。

他曾在无数个日夜碾转反侧,暗恨,唾弃自己,可是却从未想过追根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