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甫轻笑:“依微臣看来,这天底下,最惯着县主的,便是太后您了。”
没有她惯着,又哪会有如今天不怕地不怕的疯丫头。
“周卿所言,难不成如今那疯丫头带给哀家的种种头疼事,都是哀家自作自受不成?”冯太后蹙眉。
穆元甫唇角微扬,百忙当中也不忘戏谑般瞅了她一眼。
他虽然没有回答,不过表情却表示了肯定的答案。
冯太后不悦地道:“疯丫头的性子乃是娘胎里带来的,与哀家可不相干。哀家政事繁忙,可没那闲功夫理会她。”
“太后说的是。”穆元甫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可手上动作也不停,闲谈间,便已经利索地为她清理好伤口,简单地敷上了药草。
冯谕瑧斜睨了他一眼:“说起来,那丫头倒肯听你的话,也什么都愿意与你说。”
虎妞这几年往边疆送去的信,都会事先经她审阅,她自然也知道小姑娘在信上是如何向周叔叔告状的。
穆元甫笑着道:“县主不过小孩子心性,心思纯正,虽是嘴上抱怨,但微臣还是看得出来,她最喜欢、最亲近之人便是太后了。”
还是小豆丁的时候,一日至少有几回会被太后姨母逗弄哭,可哪回不是转眼间便又亲亲热热地去腻着对方撒娇。
小姑娘的性子是有些不记打,可那也是因为她打心底便分得清,谁是真心待她好。
冯谕瑧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却又飞快地掩了下去,言不由衷地道:“快不要提她了,愈发大了,这黏人的性子不但没有改,反倒更厉害了,脸皮子又厚,赶都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