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混乱又归于平静。
朝辞头发和眼睫都在滴水,湿哒哒的,看上去可怜兮兮。
她吸吸鼻子,睁着湿漉漉的眼,问暮远:“你做什么?”
他该不会要起什么歹念吧……
暮远不语,他亦湿了水,黑色的衣衫贴在身上,隐约能瞧见结实匀称的肌肉,他扣着她的腰,将她笼在怀里,发梢与脸颊上水珠滚落。
他气压低沉,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朝辞有些害怕,外衫在挣扎时散开,她没有安全感,不安的动了动。
暮远哑声:“别动。”
明明是冰冷的潭水,他掌心的热度还是不断透过湿透的布料传来,朝辞慌乱,便听话的不动了。
一切安静下来,围绕耳畔的只有瀑布的水流声。
荧光石灵力耗尽,陡然熄灭,四周暗下来,只有薄薄的月光。
青年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困惑:“为什么没死?”
这问题把朝辞问恼了:“你扔下去的,你问我?就那么希望我死么?那你杀了我好了。”
暮远却道:“既处处受制于我,又恐惧,为何不杀我?”
朝辞瞪着他,水洗过的眸子清凉又倔强:“为何要杀你?你救过我。”
黑暗中,暮远嗤笑:“救过又如何?也不是诚心要救。”
朝辞软下来:“那也是救了。”
她浑身湿透,瑟缩在潭壁与他的手臂之间,态度软下来,看上去便有几分可怜。
天真无邪的少女,那双眼睛永远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