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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华瑄话说到这里,情绪有些过激,他魔性一起,抓住了虞眠的手臂,他在委屈,在悲伤的控诉。“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没有什么可以仰仗的华瑄,揪着白夕兰曾经的一句话当‘圣旨’。和当年叫嚣着皇帝赐婚的白夕兰一模一样。

白夕兰呢?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自己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这是污蔑,她没想过给他当鬼,太师府倒是有可能。她那时,确实想过,即便是死,她也是太师府的儿媳妇,谁也赶不走。

白夕兰的确没有说过,是沈凛骁从一开始就记错了。

只是虞眠没有在这些往事上纠缠,华瑄也没机会想起。

而且就算白夕兰真的说过这句话又如何?只要虞眠不认,她坚持‘毁约’,他又能怎么办?

“娘子……”

华瑄勉强着自己不肯在虞眠面前落泪,他本该避开虞眠掩去泪水,可他不敢让虞眠在自己的视线内消失,哪怕已经憋红眼,也愣是没有将目光从虞眠身上挪开。

虞眠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跟华瑄说得更清楚些。

她道:“百年前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华瑄魔尊提起,我倒是想起一些。不过,我只记得,自己进门拜堂独守空房;马场让人下套取笑;庙会也被抛弃,是因为自己的相公给别的姑娘讨公道去了……”

华瑄脸色微微发白,他没想到,在自己记忆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对虞眠而言只是痛过伤过的痕迹。

虞眠还松了口气道:“不怕华瑄魔尊取笑,虞眠凡人一世,实在没留下什么好的回忆,万幸时光流逝,过往渐渐也就忘了。”

“华瑄魔尊也不必道歉,虞眠当鬼的时候,已经理清了凡事的前缘后果,并没有留下什么怨恨。华瑄魔尊,身死缘灭,不说衣冠冢,不论我最终葬在哪,保有什么身份,你我缘分已灭,何必执着?更何况,我死前就已收下休书,既是自由身,就没有在哪座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