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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讨厌,只是复杂的心绪总是萦绕在心头迟迟不散。

顾瑾言在顾小碧的伺候下洗漱更衣,完后将顾小碧押在书案前,把一支笔塞入她的手中。

“坐直、悬腕,手指这么放,用点劲……”

顾瑾言两辈子第一次为人磨墨,他拍打着顾小碧的后背,抓她手一点点纠正错处。

顾小碧抓着昂贵的羊毫,局促不安。顾瑾言一个命令、她回以一个动作,脑子一片空白。

顾瑾言引着顾小碧的笔去沾磨,心涨得满满的,好心情笑问她道:“说好教你写字,想学什么?爷都可以教你。”

顾瑾言想一出是一出。顾小碧毫无准备,人还在犯迷糊,猛地听到询问,下意识便答话道:“小碧想、学自己的名字。”

人读书,不都是先学自己名字的吗?

顾小碧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身后的顾瑾言忽然静下声来,抓着她的手也僵着半晌不动弹。

顾小碧指尖散力,下意识想放下笔告罪。顾瑾言看穿了她的意图,在她松手前,将她握笔的手抓得紧紧的。

顾瑾言引着顾小碧的手,在素白宣纸上工整留下自己的名字——顾、瑾、言。

顾瑾言情绪一改先前愉悦,声音里泛着冷气道:“先将这三个字学会,等你把它记心里、写好看了,再学别的。”

顾小碧不识字,但顾府的‘顾’字还是认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