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路面严重被毁,形成一道将近两米的沟壑,过是过不去了。

祁陵把越野车停在道旁的阴影里,他透过车窗望向灰雾蒙蒙的天空,莫名压抑。

这完完全全是一个末日到临的世界。

不过想想看,管理局的日子也没比这里好多少,都是毫无安稳可言,粉饰太平罢了。

相比起他在思考人生,沈沧澜就要更现实主义一些。

她将下巴抵在车窗边缘,神情很百无聊赖。

“如果能把那只恐龙丧尸肢解掉的话,就能拆它的肋骨磨成一根骨矛。”

毕竟在打磨骨骼制品这方面,她还是相当有经验的,除了她手上戴的狼骨串珠,当年在荒山牢狱,她也磨过不少利器,兴趣上来时甚至还磨过高难度的小碗小盆。

关于这种事,荒山牢狱那些死无全尸的野兽们,都有发言权。

祁陵回过神,后知后觉听到她在说什么:“搞定那只恐龙不难,但可能会把周围其他丧尸都吸引过来。”

“你不敢?”沈沧澜眉梢一挑,直截了当,“那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我有什么不敢?”

分析利弊是分析利弊,胆量是胆量。

祁陵越来越意识到,自己某些本能的思维方式,在沈沧澜那里是会被盖章定论的,她会因此判定为他是弱者。

可他并不是弱者,他可以接受被她利用,却不希望被她看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用稍微强势的反问语气回答她的话,然后他转身下车,目标明确,大步流星走向那只恐龙丧尸。

没关系,无论她怀疑什么,他证明给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