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完全没收力,乔栩险些被扇个趔趄,半边脸红肿灼热,嘴里瞬间泛起浓重的血腥味。

他捂着脸,第一时间不是愤怒,而是看向不远处的程雪烈。

果然,程雪烈也没好到哪去,从额头到颈侧贯穿了一道长长的血印,明显是被沈沧澜那特意修剪过的指甲抓出来的——要不是躲避及时,估计这脸就得毁了。

哦,还好。

他当时想的是,一视同仁最好,要挨打一起挨打,谁也别想例外。

等沈沧海来了,估计会被打得更惨。

于是他决定开口说点什么,以缓解目前这过分尴尬的气氛。

“大家刚从镜中阵出来,都受伤了,不是最佳状态,也没必要互相消耗,我建议暂时休战。”

沈沧澜不耐烦瞥他一眼:“我俩不是都停手了吗?你很需要这些废话来提升存在感?”

“……”

OK,更尴尬了。

程雪烈抬手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伤口,他注视着指尖新鲜的血迹,有些出神。

“沧澜。”他说,“以前不管再怎么闹脾气,你都从不会动我的脸。”

沈沧澜可没打算煽情,她甚至还翻了个白眼:“以前觉得你挺帅,不忍心往你脸上揍,现在你都是老东西了,还讲究什么?”

“……所以你留下祁陵,是图他年轻?”

“怎么,不可以?”她很是纳闷,“我在荒山牢狱这六年,除了偶尔看见那些野人似的重犯,其余全是豺狼虎豹,我不无聊吗?如今找个年轻又好看的男人消遣时间,这不正常?”

程雪烈叹息一声:“你恨我,借此来报复我,对不对?”

沈沧澜一脸“你在说什么蠢话”的鄙夷之色,她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把手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