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霍府并无多少家仆,留下的都是府中的老人。
此刻后院空无一人,两人在池塘后方的亭子里,盘膝而坐。
“方才。”谢书年顿了顿,低声道,“与陈大人聊了两句。”
“册封大典六日后便是吉时,若延误便要再等一月,明盛正怕夜长梦多。”
霍少煊背靠栏杆,屈膝侧目望向池塘,闻言面无表情地捏紧了手中的酒盏。
谢书年忍不住拧眉,心中隐隐的猜测令他连平日里阴阳怪气的笑脸都摆不出来。
“霍少煊。”他语气微沉,“你”
霍少煊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默不作声地又倒了一杯,再度一饮而尽。
谢书年心中也生出了几分火气,夺过他手里的酒,冷声道:“大喜的日子,相辅何故如此?”
霍少煊轻笑一声,嘴角的笑容灿烂,月色衬托之下愈发俊美:“是啊,大喜的日子,岂不是要多喝几杯?”
若非彼此了解,大抵真会觉得他高兴。
谢书年看着他没说话,两人间寂静片刻,霍少煊起身,从他手中夺回自己的酒。
一杯接着一杯。
等到三杯下肚,谢书年豁然起身,将他手边那坛酒用力砸碎。
“砰”的一声巨响后,两人一站一坐,皆没了动作。
“霍少煊,你”
谢书年话方才起了个头,霍少煊忽然抬眼看他,那如同野兽般冰冷的眼眸令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书年。”霍少煊歪了歪头,轻笑一声,如同呢喃一般道。
“若他死在风关,我便仍是他最亲近之人。”
那语气里暗藏的情绪浓烈,难以遮掩的偏执似乎令风都变得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