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与过去相比更趋近于成熟,浑身散发着久居高位的压迫感,一双眼睛凌厉深邃。
几乎找不到一丝温润良善的气质。
“都统大人为何叹息?”
冷不丁的,低沉磁性地嗓音响起,偏冷感的调调令人心中一惊。
魏庭轩吓了一跳,看来自己一时不察竟然叹出了声,他尴尬地笑笑,“想起风关,不免有些感怀,未曾想惊扰了相辅。”
霍少煊轻轻摇头,目光幽深地看向亭中挺拔的身影,轻声道,“物是人非,难免伤怀。”
魏庭轩品出了一丝意味深长,思及过往,他不动声色地挑眉,“是吗?”
“相辅不像是会被情谊所羁绊之人。”
这话倒是有些逾越了。
但霍少煊并未在意,反倒突然笑了一声,眼尾微挑,意有所指道,“魏都统未免太高看在下了,左右不过只是个俗人罢了。”
所以才会对某个曾经乖巧懂事的狗崽子,对自己龇牙咧嘴这回事。
耿耿于怀。
当然,如今对方已然尊贵到自己不得不弯腰行礼。
“朕不信你。”
“霍少煊,朕不信你。”
这两句话反反复复在霍少煊脑中回荡着,最初的愤怒与不可置信褪去后,只余下莫名的心酸,类似于自己捧在手心的小崽子长大后,嫌弃又疏离地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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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弈并未久留,待府中下人收拾好小恪的东西,便同靖王夫妇道别。
小恪换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衬得愈发水灵,秦修弈弯腰抱起他朝前走,晃了晃他的小手教道,“日后要唤朕父皇,宫里规矩多,届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咳。”魏庭轩再次轻咳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