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内沉默下来。

盛见野心头绞痛了下。

他看向窝在被窝的沈冬冬,他似乎在被子里蜷着双腿,把自己缩成没安全感的小小一团,染黑的柔软黑发盖在苍白脸颊,眉头皱着,眼皮频繁颤抖,好像睡得很不安稳。

猫崽离开时,也就他作为八岁小孩儿,两个巴掌并拢能捧起的大小。

那么柔软,又易碎,是怎么从野猫口中争夺食物的?

渴了就去喝下雨积在地面的脏水,饿了没饭吃就瘪着肚子打滚,可怜巴巴地去讨点偷点吃儿的,冷的话只能把自己蜷在街角避风的位置。

可怜的流浪崽崽。

老狐狸精:那你跟小白的主人,又有什么过往?

陶然:我听阿生说,你俩他妈的还很熟?!

盛见野皱起眉头。

盛见野:跟他不熟。

盛见野:我爸工作变动,我转学到附小,是他领着同学欺负我,那时候我经常带伤回家,冬崽会帮我舔伤口。冬崽丢了之后,我就又转学了。

陶然:啧,想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时候碰见冬崽的?

老狐狸精:在这里空想没用,找人调查吧,注意别打草惊蛇。我会通知律师,让他尽快赶到临市。

几人简单敲定。

盛见野按灭了手机。

再抬眼,沈冬冬不知何时醒了,正眼巴巴望着他,莹蓝眼眸漾出水波。

“怎么了冬崽。”盛见野俯下上半身,屈指撩开少年被汗沾湿的额发,这才察觉他脸颊烫得不正常,脖颈也泛着红热。

“难受……”沈冬冬疲乏眨眼。

盛见野取了温度计,猫崽果然在发低烧,身体止不住地打冷颤。

没想到这次应激如此严重。

医院环境陌生,最好不去,在家吃点药睡个觉就好。

之前趁着小猫治牙,盛见野购齐了猫咪小妖怪的常用药品,但都放在宿舍……他曲起手指叩打床头,思索了下,起身拨通了傅伦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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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盛见野把人接了上来,拿了药就匆匆去卧室,让傅伦自便。

傅伦单手扶着墙壁俯身换自带的拖鞋,淡淡扫视公寓,装修风格干净温暖,客厅有点乱,零碎的杂物乱放。

指甲钳、杯垫、遥控器、奶粉袋……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在茶几上,很有日常生活的气息。每个小物件,就代表他们共同做了某件事。

沈冬冬就是在这儿,和盛见野度过了寒假吗?

傅伦的眼神飘忽了下,穿上鞋,慢慢走到房门半开的卧室。

沈冬冬顶着睡帽,被盛见野扶起靠在他怀里,抱着水杯吃药,吃完又躺下了,抓着盛见野的衣服不放。

两人亲密无间,很扎眼。

傅伦面无表情又退了出去。

他回到客厅,沙发上摆着个很破的布娃娃,上面打了很多补丁,和其他家具格格不入。

他捡起玩偶,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