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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之下,武承嗣一连抽打了十几鞭,体力渐有衰竭,将藤鞭丢给旁侧家奴,怒吼道:“继续打,给我打死这狗贼!间谍左右,离间至亲,死有余辜!”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早几年前圣皇陛下待他那么亲近,甚至几次都做出已经非常明显的传嗣暗示,何以会渐渐变得冷漠疏远,尤其在如今皇嗣已经难以保全的情况下,竟然又拉起一个孙子出来!

朝中唐家余孽仍然猖獗顽固自然是一个方面,但来俊臣这个狗贼居然安插耳目在他邸中,不知探听了他多少隐私汇报禁中,自然也就难免会让圣皇陛下对他日渐疏远。

眼下代王那个竖子住在孝敬庙,而他暂时也没想好该要如何解决掉那小子,一腔怒火便发泄在自投罗网的来俊臣身上。

家奴体察上意,抽打起来自然不会留力,不多久,来俊臣整个后背便被抽打得血肉模糊,身躯的挣扎也渐渐变得微弱,这才收手回望武承嗣说道:“殿下,奸贼已经昏厥。”

“继续打!狗贼刑人快活,刑在己身,看他能有几分耐性!”

武承嗣坐在席中忿忿说道,随着抽打声再次响起,他眸光仍是异常阴狠,冷声道:“真要打死了,着人将尸骨投入雍王邸!”

来俊臣从昏厥中又被疼痛刺醒,听到这话后更是惊觉,死生之间爆发潜能,竟然直接咬烂口中堵物,一半吞咽一半吐出,口中大声嘶嚎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来某若死,谁为殿下牵引皇嗣……”

听到这吼声,武承嗣才怒气稍遏,但还是捶案冷哼道:“若非你这狗贼使奸害我,陛下怎么会待我疏远!今日所受,都是你罪有应得!”

“卑职早有叩告,是有奸人加害!梁王等邸中确有耳目布置,但殿下是国朝嗣本,卑职怎么敢……”

来俊臣的嘶吼,武承嗣自然不信,处理耳目的乃是武懿宗,如果信报有误,怎么会对他王邸家奴名字知道的那么清楚。

但他还是抬手说道:“将人放下来!”

等到来俊臣颓卧在地,武承嗣才冷声道:“代王门下,有没有你的耳目?”

“代王?”

“宝雨那个孽种,新嗣孝敬!”

听到武承嗣的话,来俊臣总算明白何以会遭受此番毒打,他都已经躲藏进了武承嗣王邸中,没想到还免不了受其加害,要遭这一番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