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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一幕,窦尚简脸色便蓦地一沉,唤来报信家奴低声问道。

如今长安城虽然没有正职的留守,但留守府还是有长史、司马、参军等一系列官佐,可以代行一部分职事。

“仆、仆不知……”

家奴有些慌张的摇了摇头,并加了一句:“仆刚才出城走告时,这里还只有万年县衙役们围守。”

心中虽然自觉奇怪,但既然已经来到了门前,窦尚简也只能下马上前,入内细看。

寺中僧徒居在前堂廊舍,眼见窦家人至此,便有主持僧长上前,连连顿首请罪。

窦尚简眼下满心狐疑,见状只是摆手道:“先引我去事发地探究,过后再追究你们这些僧徒责任!”

主持闻言后,忙不迭起身唤来两名知客僧徒带领窦氏家人向内而去,锃亮的脑壳上满是汗水,心中不免有些怀疑莫非近日礼佛不够心诚,引得佛陀降罪示警?否则怎么这么多邪事发生!

佛陀是否有灵暂为可知,只是这个主持肯定是得罪了某些人而不自知。某人得知马场买来的价格后,心里可是气得不得了。

待到转入佛寺左厢院,正有一群人围聚在一处佛舍前,窦尚简抬眼望去,脸色已是陡然一变:“河东王怎么在这里?”

知客僧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窦尚简心中却是警兆大生,恨不能即刻拔足返身退走,再也没有心情去细看弟媳死状。

可是他这里心念刚转,佛舍前被众人围聚当中的河东王已经看到了他,并摆手大声道:“窦家话事的人已经来了,咱们这些闲流赶紧退开,不要扰人家事。”

眼见这一幕,窦尚简自然不好转身离开,自度河东王应该只是凑巧在这里,况且眼下众目睽睽,料想他也不敢对自己如何,于是便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眼见窦尚简走过来,李潼摆出一副颇为沉重的表情,对他点头说道:“还请窦君节哀,唉,贼徒真是凶狠,尊府妇人死状有些凄惨。”

窦尚简自无心情应付河东王的寒暄,只是见其人还有心情来安慰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只是当他登入佛舍,守门甲士散开,看清楚里面情形的时候,仍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佛舍面积不大,本身摆设颇为素雅,但是眼下却满室涂血,他那弟媳瘫卧在一具座榻上,早已经没了声息,死状很是狰狞。

“谁、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