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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少女语焉不详,也实在不能确定其准确身份。

杨执柔出身弘农杨氏,与武则天母亲杨氏同在一支,如今官居户部地官尚书,倒是颇得崇信。人显贵了,自然不乏亲众投靠,因此其家邸所在的尊贤坊,多有杨氏族众聚居。

见天色距离坊门关闭还有一段时间,李潼吩咐郑金速往尊贤坊稍作打听,他与杨思勖则仍待在此处看住这个少女。

“大王,这小娘子实在哭得让人心酸……”

杨思勖立在李潼身后,看到少女蜷缩在地啜泣不止,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忍,似是示意应该小作安慰。

她都说你丑,你还可怜她?

李潼瞥了神情讪讪的杨思勖一眼,转过头来心中又是一叹,便又说道:“你也在我园宅潜居多日,我不多作追究,不要再嚎哭扰人。你保证自己安分在此,我还将屋舍暂借给你,虽是暖夏,一身潮湿也太难受。”

“我、我只是伤心,哪里是嚎哭?嚎哭是要咧嘴捶胸,丑得很……”

少女泣声顿住,转又背身面墙,擦着泪水哽咽道:“你要把我送回杨家、我就要逃。逃不掉,我就要告诉他们,这些时日,就是你家把我囚在这里……你瞧瞧你有没有麻烦?去年北坊也有一户大王被官府抓捕,你吓不住我!”

李潼本来还颇有优越感,听到这话顿觉心态崩坏,我李家宗王不值钱,居然已经流传这么广泛,真是他妈的可怜错了!

“阿九,出门、挖坑!”

他冷哼一声,大步行出了房间。

杨思勖闻言后则愣一愣,又对少女说一句:“小娘子安分些,否则大王真要埋了你!”

说完后,他也忙不迭行出了房间,跟随在大王身后,视线则左右打量,指着对面园圃问道:“大王,要挖在那里吗?”

李潼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自己则忍不住笑起来,转又绕着河洲踱步起来,视线打量片刻,指了指园池西南角落,并问杨思勖:“禁中狗坊,你阿爷有没有关系?园池太广,难于防禁,养上一些猛犬,也能节省人力。”

所谓鹰犬,禁中既有鹰坊,自然也有狗坊,日常养作游猎之用。不管那个少女身份如何,总是提醒了李潼,家宅安保工作应该更加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