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齐县令识趣懂得配合,岑暨心情自然也好了不少,连带着人都变得礼貌,不忘加上一句:“有劳。”
“不敢不敢。”
齐县令忙摆手,谦虚回道:“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心中则嘀咕:似乎预估有错,这位岑世子脾气还挺好!
第184章 潭西村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若是让以郭北崇为首的归元府衙那帮人听见齐县令此时感慨心声,绝对能一口老血呕出,顺便啐上一句“放你娘的狗屁!”
别问, 问就是往事不堪回首,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宛如鸿沟。
知道岑暨他们急着办案, 很快, 负责本案侦办工作的捕头樊长林就被齐县令差人给叫了来。
樊捕头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只是跟捕头身份有所出入的是,他并非如寻常捕头一般长得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反而身材偏瘦生的眉清目秀,怎么看都不像是整日风里来雨里去刀尖上过生活还得跟歹人搏斗的武夫,说是专门干文职的譬如衙门师爷之流还差不多。
或许是看出燕宁等人眼中蕴含的惊异,待樊捕头上前问完礼之后,齐县令就笑着帮忙解释:“世子,燕姑娘, 别看长林长得一副斯文秀气的样子, 但办案却是一把好手, 抓起贼来也是毫不含糊,还记得上回抓捕贼人, 衙门援兵一时没能赶到, 长林就一个人与六七个持刀劫匪搏斗,不过三两下就将人给放倒了,还一脚踹断了其中一个贼人的两根肋骨,说是那贼人不长眼, 将他媳妇刚给他裁的新衣裳划破了道口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齐县令脸上笑意愈深:“因那身衣裳他才刚穿上还没半天,怕回去之后不好跟媳妇交差, 所以长林便找来针线盒偷偷躲在班房硬是一针一线给缝好了才赶回,可这不缝还好,一缝险些出了大事,他媳妇发现针脚不对,还以为是他在外头另有了相好,差点逮着他一通好锤。”
齐县令曝出手下捕头糗事,成功将后者闹了个大红脸,但在燕宁等人眼中这位文质彬彬樊捕头的形象却顿时变得生动立体了起来。
会办案,能打架,还惧内...而且看齐县令这样子,显然对樊捕头很是倚重,这种心态就跟班主任显摆自家班上的孩子有多优秀没什么两样,燕宁自然不吝捧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樊捕头,久仰久仰。”
这就是明显的客套话了。
刚才齐县令已经介绍过,别看这位燕姑娘只是一个姑娘家,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公府嫡女,如今就在提刑衙门担任仵作,还是有御赐金牌的那种,樊捕头哪里担得起她这一声“久仰”,赶忙就略显局促摆手:“不敢不敢,燕姑娘谬赞。”
比起燕宁,岑暨就没那么多心思寒暄了,他直接就道:“樊捕头,听说朱招娣失踪的案子当时是你负责办的,对此案你可还有印象?”
“回世子,有的。”
樊捕头来的时候就已被告知岑世子此番前来是为女童失踪案而来,而朱招娣正是于本月初失踪的女童之一。
樊捕头显然对案情十分了解,就算没有事先看卷宗也并不妨碍他如实汇报已知信息:“...朱招娣失踪一事是由她的姑姑朱挽女来衙门报的案,说是朱招娣在回家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朱招娣的父母对女儿的去向也是支支吾吾不肯说明,朱挽女就怀疑侄女儿是不是被弟弟弟媳给卖了,所以就来衙门报案,希望能找回侄女。”
“这朱家父母...”
樊捕头拧着眉头,像是想到不怎么美好的事情,脸色有些难看:“十分难缠。”
“...那朱老六夫妻咬死了说朱招娣是五月初一晚上走的,后来我带人去朱家查看的时候,发现朱招娣衣裳什么的也确实都不见了,也问过家中的几个孩子,都说朱招娣确实是初二晚上连夜走的,说是跟朱老六夫妻大吵了一家,趁夜就收拾东西跑了...”
“...朱家住的偏僻,周围都是山道,附近邻居也不多,我带人往四周都查了,没有看见朱招娣的踪影,按理说朱招娣就算是离开朱家,也该往姑姑家去,两家离的不是太远,从前朱招娣也赶过夜路,按她一贯的脚程,回去也就差不多两个时,可朱挽女在家等了许久,一直都没见朱招娣回...”
“终是我查案无能。”
樊捕头踟蹰,面露羞愧:“因信息实在是少,虽说在县里都贴了告示,但几天下来了无音讯,想到别的县之前也出过这种类似失踪案,怕是同一伙贼人所为,所以我就上报到了府衙,希望能够全府张贴告示,由府衙那边出面协查,没准能将人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