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燕宁还算满意,说实话,她也搞不懂为何岑暨恋爱前后反差能这么大,还是说这年头纯情处|男都这样,不恋爱则已,一恋爱就老房子着火分分钟化身嘤嘤怪粘人属性爆棚。
燕宁以为她的理想另一半应该是睿智大叔挂,万没想到居然在傲娇戏精身上犯了车,关键是她似乎还乐在其中,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简单用完早膳,众人就开始围桌会谈,鉴于案子侦办主导权已经转移,为了能让岑暨等人更好的了解案子相关讯息,顾府尹还专门将负责案子前期侦办工作的捕头仵作以及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证人都给叫了来。
因有顾府尹提前敲打在先,众人表现的也很是老实,问什么答什么,将已知消息一一和盘托出,生怕漏掉一星半点儿,讲述的那叫一个详细。
“...杨县令家是半夜出的事,县令跟往常一样,衙门事情办完他就回去了,当天正好的小的在衙门当值,正困得打盹,结果就听外头有人来喊说杨县令府上起火了,小的吓了一跳,连忙叫上一起当值的兄弟们就赶过去了。”
名唤许凡的衙差唏嘘,他是当日最早赶往杨润府上的衙差之一:“等小的们赶到的时候,杨县令府上全是火,也没听见有呼救声,等好不容易将大火扑灭,小的们冲进去就发现包括杨县令在内的一家十五口人都没了,其中杨县令的尸体是在书房被发现的,烧的面目全非,就剩具枯骨。”
想到当时的情形,许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面露惊惧:“若非从那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上发现了杨县令从不离身的玉板指,只怕都无法确定他的身份,本来还以为是杨县令不小心打翻了蜡烛以至于引起火灾,可在排查后却发现,杨县令的几房妻妾也都死了,而且还是被人给一刀捅死的,甚至连杨县令三岁的儿子都没放过。”
“灭人满门,纵火行凶。”
顾府尹接话,沉沉叹了口气:“手段如此之残忍,可见贼人心狠,若是放任在外,难保不会再出大案。”
燕宁对基本案情已经知悉,听顾府尹感叹,她拧眉:“杀人无非就是仇杀情杀激|情杀人这几种,而像这种灭门大案,特别对象还是一县县令朝廷命官,多半是积怨已久有深仇大恨在先,杨县令平常为人如何,可有什么仇家?”
燕宁得知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位杨县令怕不是跟什么人结了仇,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毕竟灭门案之所以性质恶劣非同一般,就是因为目标群体太大,行凶者完全就是奔着斩草除根去的,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怨,不然燕宁还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凶手不惜铤而走险对朝廷命官下手。
从凶手到现在都还潜逃在外未被人抓住来看,只怕多半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不光如此,能在悄无声息潜入杨县令府邸将全家一十五口人杀害之后逃得无影无踪,估计身手也很不错,就是不知道凶手是□□还是自己亲自动的手,又是出于何种原因会下此毒手。
“燕姑娘说的我之前也考虑过。”
听燕宁问,顾府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惋惜:“杨润是六年前来永丰县上任的,我来潞安府也才不过四年,虽说与他并不如何相熟,但因着公事平常也有来往,杨润这人才气并不算出众,可为人很是妥帖圆滑,治理县中事务也颇有一套。”
“就拿这经济来说,永丰县从前每年缴纳的赋税在并州只能算垫底,可自打杨润上任,经济状况逐年攀升,后来甚至一跃位居并州前三,连州牧都对他再三称赞,据我所知,永丰县上下对他也无甚恶评,每年考校都是优,如无意外,凭他这些年积攒的政绩,今年该是要往上升一升的...”
因永丰县是潞安府下辖三县之一,顾府尹对杨润这些年干的政绩还算清楚,当下就一一列举。
虽然都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确实是有助民生,听得燕宁也忍不住跟着点头,毕竟永丰县在这位杨县令的带领下脱贫致富是不争的事实,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光是不剥削百姓大肆敛财这一点,就已属难得。
“...至于仇家,”顾府尹顿了一下,委婉:“都说官民不两立,杨润身为县令,总不可能事事充当老好人,若是有人违法犯科他总是要秉公处理,如此一来,难免会遭人记恨。”
“莫说杨润,”顾府尹苦笑:“若是哪一日我落难,只怕扔烂菜叶子的人也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