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在查访范围明晰以及沈云舟的友情支持之下,经过小五等人的不懈努力,终于成功于茫茫人海中锁定了目标嫌疑人下落——
一个名叫吕平的泼皮破落户。
提起这吕平的生平事迹,实在是一言难尽,简直就只能用“社会渣滓”这四个字来形容。
吕平是土生土长盛京人士,只不过爹妈死的早,不过六七岁就已经开始跟街上的泼皮无赖厮混,专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周围这一片几乎都被他祸害过。
起先大家瞧他年纪小,又没父母照拂,所以对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多有宽容,然而不是所有的好心都会有好报,吕平就属于得寸进尺恩将仇报那一类。
俗话说得好,小时偷鸡摸狗,长大杀人放火,吕平虽然还没到杀烧抢掠无恶不作的地步,却也大差不离,如今才不过二十岁,却已是狱中常客,动不动就要去衙门走上一遭,偏他还屡教不改,周围人对他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只因吕平心胸狭窄手段狠毒睚眦必报。
有一回吕平与附近一户人家发生了口角,人不过指桑骂槐说了他两句,结果他晚上就悄摸往人家院子里放了把火。
得亏是更夫发现的及时喊人救火,不然只怕得闹出人命,那户人家当场就报了官,认定此事是吕平干的,吕平自然是矢口否认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加上又没有确凿证据,吕平无罪释放,那户人家也只能捏着鼻子吃了这个哑巴亏。
苦主息事宁人,吕平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还专门找上门趾高气昂威胁那家人说小心有朝一日当真葬身火海。
而自那以后,还真又出了几回事,次次都有吕平的影子,这种敌明我暗的感觉就像是一把钢刀悬在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收割性命,闹得那户人家心神惶惶,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干脆阖家搬走。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吕平混不吝惯了,又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户人家却上有老下有小,都是普通小老百姓,只想过几天安生日子,那年吕平才不过十五岁,却已臭名远扬。
拜吕平所赐,这户巷子原本住了有近二十户人家,如今却只剩十户不到,可见这“害虫”威力之大。
找到吕平的过程总体来说还算是顺利,跟燕宁的推测差不多,沈云舟提供的刑满释放人员名单上就有他,上头记载,他共入狱三次,时间从半年到三年不等,最后一次入狱是伙同他人强|奸少女,只是他没有动手,算是同伙,所以只判了三年,一个月前刚放出来。
而小五在带人查遍了城中典当行之后,最终在城北冯氏当铺中找到了吕平的典当记录,他变卖了一些首饰,其中大部分都是白慧娘丢失的东西,好巧不巧的是,这个吕平正患有银屑病,多方面对比下来,几乎可以确定吕平就是那夜潜入钱家杀害白婉儿的真凶。
这一结果的得出让小五等人振奋不已,摩拳擦掌就准备来将吕平抓获归案,然而事情就是这么离谱,等小五他们兴冲冲找到吕平住处的时候,却惊恐发现人已经噶了,噶地不能再噶,连尸体都凉透了的那种,小五当时就崩溃了,这他娘的不是扯淡呢么!
先不说小五是怀着何等悲愤的心情上报好不容易找到的嫌疑人已经凉了的事实,燕宁一边听着秦执的介绍,脚下步子飞快,不一会儿就达到案发现场。
只是还没等进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就已扑鼻而来,她才刚颦起眉,旁边秦执就迫不及待出声喊人:“世子,燕姑娘来了。”
为了保护现场,亲卫和衙差都在门口守着,燕宁一眼就瞄见了正蹲在尸体旁的那道熟悉身影,听见动静,方才还在凝眉思索的男人下意识侧头看来。
四目相对,岑暨瞳孔微微一缩,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记忆就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他几乎是立马就记起了昨日被燕宁几句话一撩拨竟就当众喷鼻血的抓马事件,差点儿就要忍不住去捂鼻,论起丢脸程度,这绝对能进岑世子黑历史排行榜前三。
关键是若只是流鼻血也就罢了,也不知是不是白日所受刺激太多,后半夜他竟还梦见...
想到今早起来被他揉成一团丢到脏衣篓子里的床单,岑暨唇角微抿,心中只觉臊得慌,特别是当“始作俑者”就这么俏生生出现在面前,心中那股臊意更是达到巅峰,甚至都有一种夺门而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