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窗台上摆着的那一丛丛如火热烈的红色昼颜花,便开始扑簌簌地翻飞,好似能飞入玫瑰色的云端。
夜色最浓烈之处,也仿佛永不褪色。
回北京这么久,陈之夏再也没有刻意地经过那个地方。
要么是完全不顺路,要么就是已经走过了一段很长很长的路,后知后觉地回头,才发现它好像还在那里。
某次听戴思佳提及,那片自建楼经历过改建,另外筑起了几幢高楼,昔日模样几番更改。她也没回去仔细地寻究过。
本以为过了这么久,于她很无关紧要了,迎着这一场如沙粒般的细雪,直到熟悉的道路标牌跃入视线,她还是忍不住抬头瞧去了一眼。
还在。
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周围的风景完全变了,楼体外阔变也得巍峨,甚至面目全非。
可她知道,还在。
看起来这里是他出行、回家避无可避的必经之路,他应该每天都会路过这里。
Ronaldo终于联系上了他,只不过是用她的手机。
身旁的男人有条不紊地打着方向盘,带着她驶过了这条街,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
也不是她错觉,他明显把那油门儿踩重了不少,迅速经过,某个瞬间都快要挨上前头的车屁股。
Ronaldo通知错了会议时间,这会儿最关心他参不参会之外,怎么听怎么还像是在催她给个回复。
言语之间都在问她是如何想法。
江嘲静静地听着对面那一通噼里啪啦的英文,良久,才淡淡地笑了一声,嗓音徐徐地回应:“你可以先去安排,就说是以我的名义,FEVA也有真正一门心思搞技术的人。”
Ronaldo知道她在他车上,追问道:“那陈小姐呢?她要是不做这项目了,我会很失望的。”
就算是没放免提,陈之夏也能听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