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不熟吗?”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
“……什么。”
最后半个话音咬在了唇边,陈之夏正是因为他的话蹙了眉。
头顶灯光,忽然在眼前寂灭了一瞬。
她下意识地颤了颤睫,还未向后躲,男人颇具压迫感的身形,顺着她要接走文件的动作。
深深地,朝她覆了过来。
“扑簌簌”——
抱在怀中的东西,全部、全部掉落在地。
有若她错失须臾的防备。
闪躲之际,受伤的膝盖还无意勾到一旁的椅子,结结实实地吃到了痛。
于是,她便彻底被抵在了桌与他之间,没了退路。
“……”
玻璃很冰,抵在她臀后,她单薄的肩都忍不住轻轻地颤了一颤。
男人支着一条手臂,懒懒地撑在她的后腰,他沉沉地凝视她时,眼底总像嵌了深夜。
稍一向她低头,她就能掉入他怀中。
昨夜池水温凉,寒风凛冽,却还记得他这半侧怀抱的温度。
他的呼吸清冽又干净,像是遥远记忆里冰冷的雪意,忘了在哪一刻落在过她的睫,唇,皮肤,以及周身上下。
明明今天没有下雪。
——可那些她不愿想起的,从过去,再到多年后的雪夜街头看见他的第一眼,直到现在,都在被她刻意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