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鸦透看不下去了,叫了他一声。

只是厨房里声音太大,鸦透声音不算大,小朋友根本听不见。

直到小朋友重新坐回客厅,端着饭开始吃黑不溜秋的菜,吃了一口皱着脸把菜全吐光了、但因为太饿又不得不逼自己吃完的时候,鸦透才再次出声。

“小朋友。”

鸦透声音很轻,他尽量说得慢一点,确保小朋友可以听清,“你那盘菜最好不要吃,胃不好的话,容易吃坏肚子。”

小朋友狐疑,爬上沙发才看见对面坐着的鸦透。

一大一小相望,眸中重倒映出对方的样子。

鸦透这才看清这个小孩的模样。

柔软的黑发,眼睛很大,脸上没什么肉,看上去格外瘦弱。扒住沙发的手上还起了几个水泡,就这么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没什么情绪起伏,看了好半晌之后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声音很平静,如果不是声线,很难将他和小孩联系在一起。

“我有经验。”

鸦透看了一眼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将桌上还没有动的菜递过去,“不嫌弃的话,可以吃。”

小朋友看到递过来的饭菜,一向平静的眸中才起了一点波澜。

但他并没有接受。

独自一个人住的小孩对于周围一切都格外警惕,所以对于这个出现在他隔壁的陌生人,他并没有接受鸦透释放出来的善意,但还是很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

他就一个人吃完了那一盘难吃的菜,吃完后又一个人起来去浴室接水。那个凳子被他搬来搬去,垫在脚下,鸦透看着小孩在屋子里忙碌。

穿行在屋里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