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腹部的青筋存在感也格外明显,一直向鱼腹处连接。

除了那句“走”外,克里莱尔没有再说过任何一句话,但紧紧箍住少年的手臂还是显示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他跟最开始遇见时略微有些不一样了,褪去了惯有的嘲讽,灰色的眸紧盯着前方,全身上下有一种沉下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像是要奔赴战场,做完决定之后的弥留感。

鸦透心里一跳。

那个大洞离得不远,在他愣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洞口。

而在破洞边缘,站着一个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带着氧气罩的程司年目光格外阴翳,紧紧盯着往上游的几人。

他的身上因为海水的冲击被撞出了很多伤口,此时戴着氧气罩全身骨头都像是被打碎了一样。

程司年看着被银尾人鱼抱在怀里的小鱼。

蓝尾小人鱼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哥哥不在的时候抓上来的,为了更好地掌控,程司年洗去他的记忆,把他安排在了严父家。

他其实对小人鱼实施过三次洗脑,给记忆一片空白的小人鱼填补上他是严父最亲爱的儿子的片段。

像是陷入有致幻效果的温床,一遍遍灌输着他是最受宠的小儿子。

少年是他手上最重要的底牌,这样反复下去,他就再也逃脱不了程司年的控制。

永远不可能记起他原有的身份,也永远逃不出他的手心。

只不过事情跟他想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原本时机成熟送他去海上是最重要的一步棋,就算没人救他少年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也会变回人鱼,到时候再去收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