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磕在地上,沉闷的声音砸向心头。
还没等她坐直,傅昭将书信扔在她身上。
闻姒不知,为何只是薄薄的一张纸,却能让她感觉到剧痛。
被砸中的地方似是拿铁器敲打,让她露出一个窟窿来。
傅昭厉声道:“闻姒,你家道中落,现在说得好听些,是嫡女,可你现下,不就是一罪臣之女,莫要为府上添上不光彩的事,你用我公府吃我公府,却还想着外面的人,你真是好样的。”
说罢他甩袖离开,带着怒气与妒火。
闻姒还维持刚才的动作,她没动。
只是眸中泪水一滴一滴落下,砸在书信之上。
林敛给她的书信道:“顺国公府之事却有蹊跷,却难以查出,若有何不妥,后两日休沐可约在碧春茶楼一见,珍重自身,姒妹妹。”
上头的字迹逐渐模糊起来。
闻姒眼前逐渐浮现水汽,使她什么都瞧不明白。
她不想只拘在四方宅院中,不想成为依靠夫家而活之人。
宁可与继母一同流放,她也不愿自己心上人与自己生了龌龊,面和心离。
青烟站在一旁,目睹全部。
她流着眼泪将闻姒给扶起,“世子真的好不过分,林公子的书信也未曾说何。”
闻姒被她握住手臂缓慢扶起,碰巧触到她手肘之处。
方才贴着冰凉的地砖倒是还未察觉,现在一拿起来,火辣辣的疼。
半解白色寝衣,圆润肩头在空气中瑟缩。
但是朝下,如珠玉般白嫩的肌肤上有大块的红肿。
青烟哭得小声骂,“姑娘何尝受过这样的苦,若是以后,姑娘不能再任由世子这般。”
闻姒眼眸止水,平静望着伤处。
真疼啊,可却不及心中半分疼痛。
因得伤处,她右臂开始不住地颤抖,肿大得不像话。
青烟看着闻姒,握上闻姒的手腕,“姑娘伤处这样,可能是伤到筋骨,奴婢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可闻姒却反手握上青烟的手臂,“不用,夜深了,不要惊动旁人。”
“姑娘总替别人着想,何尝想过自己,府上众人,又有谁是真心待姑娘的。”青烟吼出声来。
下一刻又突然反应过来,抹泪,“是奴婢逾矩,奴婢帮您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