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瞳孔巨震,愤怒的面孔瞬间转变成震惊。
“你们是警察?”
徐景辛还真没脸冒领这个神圣的职业,不过说起来,贺霄目前也不是警察,充其量只能算是很能打也很耐打的热心群众?
跟徐景辛大眼瞪小眼半天,贺霄未置可否地清了清嗓子,严肃说:“许先生,想知道你儿子肾脏的来源吗?”
许时摇摇头,又点点头。
摇头是因为,他认为对方不可能知道,因为肾脏的供求双方身份从来都是相互保密的。
点头是因为,他确实想知道,面对这么巨大的秘密,又是关乎于自身的秘密,谁能抵得住诱惑呢?
贺霄拿出了他们临时买的新手机,找出房总指挥发过来的那段对着电脑屏幕录制的视频。
许时狐疑地接过手机,点开,顿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就从手机扩音器里传出来,那来源于人类最原始的恐惧和绝望。
他猝不及防被吓得一哆嗦,手机差点扔出去。
视频不长,只截取了带有证书编号的那一分多钟,证书出现十几秒,其他都是摘除肾脏的特写。
手术台上的男人被蒙上了黑色头套,看不到长相,裸露的腹部皮肤能看出是白种人,从间或的咒骂和哀求中能分辨出,他嘴里说的是东欧一带的语言。
他挣扎的很厉害,但由于四肢被皮带固定在床上,只能痛苦地用头把床头撞得乒乓作响,惨嚎得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
他的肚子被活活剖开了,他在受刑。
许时的手抖得愈发厉害,这回彻底拿不住手机了,他“啪”地把视频扔回桌上,嘴唇跟手指一样,抖得仿佛是得了某种重病。
“不,不不,不可能,你们随便搞个东西来骗我!你们是警察?证件,证件呢!”
贺霄一把捞起手机,把视频进度条拉到后面,定格在捐赠证书的那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