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圣人太累，便想着过来服侍圣人，”郑观音不想被圣上训斥，话锋一转，竟反客为主，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宫人，神色冷淡，“既然已经有人能伺候陛下，且伺候得比我还更好些，既如此，我便回去了。”

那宫人见郑淑仪已经发现，面上焦急，不免也悔恨，伏低磕头道：“求求娘子饶了我，奴婢只是一时痴心妄想，现下已经知错了……”

“你知错是因为我进来瞧见，不是因为你觉得这样做不对，若再有这样的机会，你也会再把握一次，”郑观音也有些怯寒，也懒得更换厚衣裳，只在薄纱外面拢了厚披风便前来，不耐烦道，“知道换内侍服混进来，还敢说是一时痴心妄想？”

那宫人一时讷讷，低声道：“求娘子饶命。”

“能不能教你在这服侍，要不要你这条性命，全在圣上自己如何想，”郑观音见圣上方才呵斥，她还能献媚邀宠，自己不过冷嘲热讽两句，她一副楚楚可怜，唯恐被人生吞活剥的模样也稍觉不耐烦，“何必这样惺惺作态，陛下又不必顾忌我是否生气，继续在这高乐就是，我不叨扰圣人兴致。”

那宫人伏在地上不敢言语，只是不住地磕头流泪。

圣上方才听她这好一顿厉害，一直不言不语，见郑观音要走，才淡淡道：“放肆，谁教你走？”

他向郑观音招了招手，见她转过身来，方才柔和了声音道：“音音，过来，陪朕说说话。”

那宫人战战兢兢，圣上却不大想再见到她，并不瞥她一下，道：“将她带下去杖责，问问是谁这样胆大包天，送她到淑仪身边来？”

御前内侍听及此处才敢奉命进来，将那穿了内侍服的宫人拖起带走，不顾她颤声哀求，独留帝妃二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