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皇帝身边的宠妃怎么能够,她这样的人既然已经在宫中蒙恩受宠,又怎么能不专宠?
但是最初她至长安时的憧憬,不过就是尽全力做一个皇子侍妾,教从前的姊妹都羡慕罢了。
一桌的御膳,又是宫人服侍,她尝几口连形状都不会搅乱,哪里算剩,圣上瞧她妒忌却又不肯认,便笑着颔首:“随你心意。”
王淑妃在宫外已经等候良久,汗沾湿鬓角的碎发,一绺突兀地贴在一侧,她本来也是极要面子的人,然而今日行走太久,香汗不断,脂粉半涸,显出难掩的憔悴来也不整理修饰。
她已经知道圣上的意思了,然而相比起被抱走的两个皇子,这一点脸面也就不要了,索性蓬头垢面。
到了紫宸殿的门前,挣脱侍女的手,一言不发,直挺挺跪下去,教紫宸殿的内侍都为淑妃的膝骨感到疼。
然而即便如此,除了通传,谁也不敢多为淑妃做些什么。
毕竟紫宸殿里,现下还是郑淑仪更得势些,谁也不愿意惹得她不痛快。
紫宸殿前的砖石被阳光晒得过热,王淑妃知道郑观音那个贱人就在里面,说不准正枕在圣上的胸口,与君王调笑说情,以为要等上许久。
但答应通传的人才进去不久,便出来恭恭敬敬请她进去。
她心下一喜,圣上终究还是顾着两人之间的颜面,不会不肯见她,向后捋了些微湿的碎发,显得没有那么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