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当真是无情。”

圣上瞧着她这一张脸，只要他稍稍一用力，便会立刻毫无生机地垂下去，对于长年习武之人，像折一枝花那样简单，他的手松开，停至她后颈处。

“音音，朕同你说过，朕的东西，即便是不要了，也不会随随便便赏赐给别人。”

她说她明白，显然是敷衍。

郑观音微微一滞，避重就轻，低头心虚道：“奴婢不该将琴送人，明日便请谢郎君将琴送回来，必然是完璧归赵。”

话音刚落，颈后忽然不轻不重地挨了一记，郑观音面前一黑，只短促地惊呼了一声，随即毫无意识，软软向前倒去。

……

御前内侍与禁军的首领情知郑娘子一个小宫女，无论如何也伤不到手执利刃的皇帝，顶多侍寝时不懂规矩，在御体上留几道伤，但出于职责，既不敢抬头去看里面，也不敢走远。

等内里不时传出落地的闷声与女子哀求惊呼，万忠两人尴尬对视一眼，后悔今夜大意，以为圣上得偿所愿，想着用洞房花烛哄郑娘子过后才有周公之礼，没带席地幕天时的遮挡锦幄。

不过还没等他们在无言对视里想出什么有效的法子来，就见圣上冷着一张面，怀中抱着女子出来，吩咐备马。

万忠知道是回宫，然而好奇心驱使，忍不住偷觑了一眼，郑娘子衣物其实还算完好，只是头发乱了一点。

也瞧不出发生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