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观音不意原来圣上还真有这等隐秘难言的家丑,轻咳一声,不知应该从何处开始恭维:“圣人那般好,也不能叫她一颗心扑在天子身上么?”
这妇人未免太大胆,既然一步登天,怎么不想想日后活路与荣华,偏恋栈旧夫,皇帝还未驾崩就做这种要株连家人的蠢事?
怎么也要等地位稳固,或者被皇帝厌弃逐出,才好破镜重圆。
“因为人总是不知足,饥寒思温饱,温饱思富贵,富贵又希图两心相许。”
圣上并未因此动怒,只是目光再落在她身上时,就有许多讽刺:“我出离世俗,固然不知,不过你为女子,似乎更能体谅她心境。”
郑观音默了几息,观主神态似乎还是温和的,然而却又像是在讥讽暗指她。
她最初已经断了回荥阳,凭借郑氏的主支寻觅一门好亲事的指望,只打算在会稽郡挑拣一个还算不错的男子,后来又期盼能被几位皇子选中也好,现在大殿下瞧中了她,却又嫌他有诸多坏处,不想应付皇后,将目光放在天子的身上。
或许做了嫔妃,她便想做皇后、自己的儿子做储君了。
万一真做了太后,大权在握,却内帷空虚寂寞,或许还会养个面||首解闷。
“奴婢怎么晓得男女那些事……”
她猛然惊醒,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立刻赶出去,恭顺中略含贞洁烈妇的羞愤:“我只知道好人家的女子,嫁了郎君自该始终从一,夫妇和顺,更何况是侍奉天子,更该忠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