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女为悦己者容。
他默了默,“道观里的道士视女色若尘土枯槁,不会有人在意侍婢的长相美丑。”
观中少年的道人也不少,即便她不去刻意撩拨,只怕相处久了也有心意动摇者。
她随即敛衣整容,可面上涨出了红色,手指都难堪地攥紧了衣角,道:“若是道长觉得奴婢此举不合规矩,又或是铺张靡费,奴今日便将其余未用的点好还回去。”
这些东西都配好比例混在一起了,不叫她用,难道还要让那些道士拿来涂脸?
若是都拿回去,她的脸大概也丢尽了。
“亏你也晓得什么是规矩,知道何为铺张。”
萧昀一眼便瞧得出她无非就是想着木已成舟,得寸进尺起来,但凡换个郎君,瞧她这副几乎快哭出来的模样,反倒要自省他是否太过斤斤计较,唐突了美人。
然而她被发配到西苑,变着法子精心妆扮,教人这样一说,或许确实太直白伤人。
她珠泪盈眶的时候实在可怜可爱,萧昀想到瞧着她哭泣必然是件极有趣的事情,不过他现在并没有兴致。
“是药三分毒,你又不是太医,仔细适得其反,”他示意她站到桌后煮水烹茶,“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