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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的表白,从来都毫不避讳地说是一见钟情,任何人听来都是命中注定的浪漫。

可他每次坦承,好像都带着某种不堪。可能关乎他的病,即使也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还是显得不那么纯粹。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抓耳挠腮地创造跟他的关联,有这样的契机不是求之不得嘛!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要有个好结果,开头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关系。”

等到他们都七老八十,成了聋公公和瞎婆婆,连走路都要互相搀扶着,又哪里还会计较当年是谁先爱的谁,谁又爱得更多一点呢?

一个人的一见钟情可以在心里回味一辈子,两个人都一见钟情就有点太激情了,总觉得好像不那么牢靠,所以不是还有另一种状态叫日久生情嘛,也不错啊,尤其对他这种慢热的人来说,日久生情好像就足够爱一辈子了。

她拿起一个洗干净的土豆削皮,厨房的活计无论大小还真要熟能生巧,刀子在她手里不听话,土豆皮厚的厚、薄的薄,刷刷飞出去,散落得到处都是。

妙贤忍不住笑:“要不还是我来帮你吧,这样下去今天收拾厨房也得弄到半夜了。”

她不肯,他也是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做家务未必就比她做的好。何况医生也说了,她的手平时也要多做精细动作才能快点康复。

欲速则不达,削皮削得快了点,刀子不小心划到了手指,指腹裂开一条口子,血很快就渗了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妙贤见状连忙拉过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吮掉血珠。

她的身体微微一麻,心跳也像是漏了半拍。

那种感觉又来了,他这样为她舔舐伤口明明早已不是第一次,可她还是有种陌生的悸动。

哑妹和孙有凤实在放心不下三梦一个人负责一家人的伙食,怕她把厨房烧了,还是不约而同来帮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