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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生在瑞丰,可曾听闻过庄侍郎庄大人?”

“这……下官孤陋寡闻,倒只听闻过宝熏庄礼司。”

“呵。”杨鸿端起茶杯,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这才解惑道。“你这话,在京里头说,那可是要得罪人的。”

蒋陶脸色一变,连忙起身跪下。“请大人恕罪。”

“我倒没什么好治你罪。只是我们这庄侍郎,脾气大得很,最是讨厌他人把庄礼司和自己相比,更加讨厌的是,听他人说自己不如对方。”

“求大人解惑。”

杨鸿跪坐在原地,却冲蒋陶抬手,示意对方起身。“坐下吧。今日你即在我这停留,也算是缘分,我便与你说道说道,免得你鲁莽无知冲撞了贵人。”

“谢大人。”蒋陶起身跪坐。

“要说这庄侍郎,和那庄礼司,二人身份也算是天差地别。庄礼司是秦国公族人,虽是远亲,但出身高贵,文识又好。从乡试,到举人,再到翰林,一路畅通无阻,皆是榜首。殿前大试,得皇上赏识,特封状元。”

“此事下官有所耳闻,天下学子都道此人是万德之师第二。都传其七岁作诗,十九岁封官二品,学识渊博,人人艳羡。”

杨鸿笑着摇了摇头。“此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莫不成还有何隐情?”

“那便要说说这庄侍郎。庄礼司年幼时在瑞丰求学,当时所读书院,乃是前二品官员严仲才开设。庄礼司在那,一读便是九年。恰好,这庄侍郎也是此处学生,二人还是同窗。”

“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巧合?想来这庄侍郎,学识也非同一般才是。”

“这你就错了。”

“不是?”

“不全是。”

蒋陶帮杨鸿添了点茶水,杨鸿喝了一口,润了下嗓子。“老夫也是听闻,这庄侍郎求学期间甚是懈怠,随后便是乡试落榜,也正是此次,庄礼司考中乡试高封榜首。其后第二次乡试科举,这庄侍郎才顿然醒悟,发奋读书,堪堪学着也考了个榜首。”

“即能得乡试榜首,也理应是位有学之士,大人为何说不全是?”

“那你得听后头。乡试榜首之后,庄侍郎便入京官学,第二年,考取了举人,名字却在红榜后头,倒数之位。”

蒋涛摇了摇头。“如此说来,下官倒是猜测得出一二,那年,好像恰逢恩科。”

“便就是恩科!”杨鸿说着,仿佛来了兴致,声音也抬高不少。“这庄礼司,被皇上亲封状元,一举名扬。”

“这庄侍郎,可是不服气了?”

“何止不服气。当场谢绝了下派,敲着我们天明的大门,求得东大人让他留宿京中,第二年,便考入翰林。”

“可是翰林五百氏?下官早就听闻,翰林五百氏何等了得。这得赢过天下多少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