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搂在怀里,大拇指轻轻擦过闻离的嘴角,穆离越笑声低沉微哑,挠的人心尖滚烫发痒。

闻离差点又没经住诱//惑,好在门外适时传来敲门声,把他理智拉回来。

他悄悄松一口气。

来敲门的是穆昭庭。

他端一份宵夜,是穆妈妈做的饼干,新鲜出炉,还是热的。

穆离越开了门,接过饼干,却不让哥哥进门,丢下一声“晚安”,就毫不犹豫关上。

穆昭庭站在门外:???

被这一打断,酝酿起来的暧,昧气氛顷刻间散的一干二净,闻离跳下床,鼻尖轻嗅几下,“好香啊。”

“我妈做的饼干。”

“我尝一下。”闻离拿一块吃,吃完竖起拇指,眼睛亮亮的,“很好吃。”

“她以前,特地学过,手艺很好。”拉着闻离坐下,穆离越安静了会,轻声说,“生完我以后,她身体变得不太好,就暂时隐退了。

总是在家里,她觉得无聊,就跟糕点师傅学做点心,我和我哥小时候,她经常做给我们吃。”

穆离越记事的早,又因为喜欢演戏的原因,特地训练过记忆,很多事到现在都记得清楚。

母亲对他的好,他记得。

为他的付出,他也记得。

可是,那件事,是他很长时间的噩梦,就仿佛他本来生活在一座童话城堡里,有一天,恶魔却攻入了城堡。

把他最美好的记忆,尽数毁灭。

“她为了生下我,连最爱的舞蹈,都放下好多年,我其实不应该继续怪她的,”穆离越轻抿了下唇,“但,我说服不了自己,做不到若无其事,我当时太怕了。

我一直哭,人贩子抓着我,捂住我的嘴,跟别人说我是他们的小孩,是摔了哭闹,要强行把我带走,如果不是有人认出我,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闻离光是听描述,想象画面,便觉得吓人,后脊发凉。

心像是被人重重掐了一下,疼得厉害,他紧紧握住穆离越的手,“哥。”

穆离越紧了紧他们交握的手。

闻离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劝和的话,他说不出来,他是偏心的,也很生气。但同样的,他说不出穆妈妈不好的话,她其实从来没停止过爱穆离越。

要因为一件并非故意的事就否认穆妈妈的付出和爱吗?

不能的。

可这件事,的的确确给穆离越造成了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并且至今还在影响他。

它也是无解的。

除了交给时间,不知道还能怎么办,言语起不了作用。

其实现在穆离越跟他妈妈关系已经缓和不少,欲速不达,何况刺扎进心底,跟肉长在一起,要拔,出来太难太难。

拔不出来,就要学会适应它待在血肉里,学着放下。

穆离越的心理疗程还在继续,或许等到疗程结束,就能真正好了。

亲亲穆离越的下巴,闻离把饼干喂到穆离越嘴边,眼尾荡出一抹淡笑,“男朋友,你也吃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