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剁好烧鹅,林宇扒在黎鸿业背上,接过几个大饭盒晃悠晃悠提着,让黎鸿业背着,一路穿过喧闹的市场,朝江边去。

一栋三层小楼座落于江边,安静地沐浴在落日的夕晖之中。

几个小孩在门口踢空瓶子,院内隔出一块花圃,有棵大树,秋千架下,小女孩们挤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荡秋千。

黎鸿业:“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林宇下地站着,答:“没有半点印象了。”

黎鸿业莞尔:“当然没印象,是新搬来的地方,我是问你环境还好吗。”

林宇:“不错,附近没有混混?”转念一想,应该是黎鸿业特别打过招呼,没有流氓敢来惹,倒也不奇怪。

黎鸿业唏嘘道:“老院长总觉得以前那块地好,人又哪有一生不变的道理?走吧,去和她打个招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宇倏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愧疚感,当初他什么也不记得,耍了一点小手段,直接把河岛孤儿院地皮压价收购,不仅害得院长与老师们搬到这块明显环境不如花园区的郊地来,最重要的还是,把他们的回忆都烧掉了。

包括黎鸿业的回忆,以及林宇自己的回忆,虽然他自己对孤儿院的记忆零碎,轻飘飘,然而像黎鸿业这样,还有许许多多从孤儿院成长后出来的人,一定对旧家抱着难以割舍的感情。

这些感情与过往,伴随着旧河道孤儿院被改成仓库,再一把火,彻底烧得干干净净。

“我很抱歉。”林宇停下脚步说:“是我的错,害得大家的回忆都变成灰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