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舫心知他说的是阮琨宁,眼睛都没眨就将她卖掉了,阮琨宁本人要是在此,见了一定是会哭的。

他道:“昨日她往听月小筑拜祭时撞见经秋了,吓了一跳,随之又遇上了平南王世子,几经周折之下心中不解,是以来我这儿问一问其中关联。”

阮琨宁遇刺的事情惊动了锦衣卫,皇帝自然也会知晓,他想了想顾如钦禀告给自己的那个版本,便知晓阮琨宁自己删减了什么,摇头失笑道:“原来如此。”

谢宜舫问皇帝:“平南王世子返回封地,大概便是这两日了吧?”

“唔,”皇帝略微一想,便答道:“确实是。”

谢宜舫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声叹道:“虎父无犬子,当真并非虚言。”

皇帝听懂了他其中意味,禁不住一笑,颇有些自嘲味道:“你这话说的,是在讽刺我吗?”

“自然不是,”谢宜舫微微一笑,摇头道:“皇太子甚贤,你也是后继有人,有什么好讽刺的。”

皇帝却不再提这一茬儿,而是问道:“——你说,平南王之事,他看出来没有?”

“我猜,太子殿下八成是知道的,”谢宜舫随口答了一句,却见鱼漂轻轻动了几动,连带着水面升起了一层涟漪,他微微眯起眼,道:“不然,也不会令人专程盯着了。”

皇帝面上有了几分笑意,也说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倒是自信,不怕纵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