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画得不好吧。”守守摸了摸脸。

其实是睡眠不好,她最近一直失眠,吃什么药都没有效,要么睡不着,睡着了又总是做恶梦,很多时候哭着醒来,醒来就忘了做了什么梦,但只记得哭。有时候早上起来眼睛就是肿的,盛开非常着急,劝她去国外度假,但她不肯,于是盛开又劝她来上班。

“你头发也要打理了。”

不长不短确实很尴尬,发尾扫在脖子里觉得痒痒的,守守说:“正打算留长,过阵子再去修剪。”

江西说:“要不我们一块儿休年假吧,去英国。”又说:“你别以为我是陪你,我是早就想休假了,找不到借口,正好趁这机会一块儿。”

守守非常感激,知道江西其实是担心她,她说:“还是不要了,我懒得动。”

“出去走走吧,我们回去看看母校。”

守守拗不过她:“辰松一定会在心里骂我,把你拐跑了。”

“他忙着呢,我们一周见不到一面,我去趟英国再回来,他也不见得知道。”

两个人一起去英国,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候圣诞节,复活节和暑假,她们两个总会一起出门旅行,乘协和号航班飞越英吉利海峡,从伦敦到巴黎,

然后持eurailpass搭乘火车横跨欧洲大陆。或者一路向西,飞越高山与大洋,换过一个又一个时区。旅程的新鲜与劳累,总令人兴奋又疲倦。

毕业后守守再没来回来过,或许是厌倦,寄宿学校那样单调的生活,再加上英国永远湿淋淋的天气。当年讨厌得不得了,只想早点摆脱。而如今一出机场,就觉得感慨,不由对着江西嘘唏:“连协和号都停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