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出门去之前江澈带他去的礼品店里买了很多娃娃，装了一后备箱。

林东旭回家，就看见林霁坐在家门不进去。

走近了才发现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酒精味，林东旭一惊，林霁长这么大，自己从来没让他碰过这些害人玩意儿，总觉得他还小，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却早就背着自己偷偷去触碰了这些禁忌。

“霁，门口太热了，进屋去吧。”

林东旭蹲在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脸。

“哥……”他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

林东旭的手凉凉的，触碰到皮肤的时候很舒服。

林霁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直愣愣地看着快要落山的夕阳，绚丽夺目却不怎么刺眼，周围的云彩开始斑驳起来，照在林霁白净的脸上，便泛起了通透的金光。

“嗯，”林东旭想要伸手将他抱进屋子里，“小心中暑，别在外面坐着了。”

“哥……”林霁把目光放在林东旭身上，“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现在江澈他不要我了……不对，是我先放弃他的。”

“傻瓜，”林东旭摸摸他的头，突然之间想起喝醉的何安顺来，便笑了一声，“你是什么样的人哥哥还不清楚吗？”

“……我本来不想说出来的，可是一看见那人的脸我就忍不住了，”林霁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着口袋里江澈送给他的小小的毛绒玩具，“我以为我能和他好好生活的，可是妈妈说，不能原谅他……哥，爸爸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好害怕……”

林东旭一下就抱住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可是如果江际海不出现，我和哥哥原本还有爸爸妈妈的，对吗？”林霁身上的酒味在阳光的微醺下变得愈来愈浓，林东旭都觉得过不了多久，连自己都会醉倒在这里。

“对，对，”林东旭顺着他的话说，“霁说什么都对。”

“不是的，”林霁又自我否定，“是妈妈告诉我的，妈妈说她是爱我的，因为我是她和爸爸的孩子。可是，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呢？”

林东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个比一个还要难的问题，要怎么说才能不让他这么难过呢？

林东旭从没有想过，余欢欢对他的影响竟然能这么深，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

“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学会照顾自己也学会照顾自己爱的人。”林东旭把他抱起来，走进了屋子，轻声细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霁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

“爸爸他们那时候的事情都已经让爸爸带走了，对不对？”林东旭笑着说，其实他才是那个最不适合讲这些大道理的人，“我们现在只要追着自己向往的人走就好了。”

林霁点点头，抱住他，“哥哥今晚和我睡吧。”

可怜兮兮的模样，每次一伤心林霁整个人就软得不行。

林东旭点点头，拍拍他的背，“嗯，乖。”

后来林霁就按照心理医生的嘱咐，每天都会在中午十一点的时候给江澈送一个娃娃，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