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外表看似冷漠的傅尉斯,内心也是个大男孩。他的霸道都是情商低下的表现,只要她开口指正,他就能接受并且改正。但以前,她从未有过言语上的反抗。那时候,她的反抗是沉默无声。

如今后知后觉,她本身也没有什么资格来说教傅尉斯,她自己也是个情商极其低下的人。

站在门边莫约有半刻钟,蒋妥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她饿了。

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傅尉斯突然睁开了眼。蒋妥瞬间怔住无法动弹,视线与他相交。她可笑地祈祷傅尉斯没有看到自己,甚至还自我催眠变成隐形人。

傅尉斯的眼神只是稍稍浑浊,继而变得犀利深邃,他作势要坐起来,不料不小心碰到正在输液的管子,挂着的吊瓶也惊慌地晃动。

蒋妥到底还是推开了房门,走过去给他查看了一下针头。

一根留置针此时妥帖地埋在他的手臂上,但血液却倒流了出来。

傅尉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蒋妥,仍打算坐起来,被蒋妥一把按住肩膀:“你好好躺着吧。”

“你怎么来了?”傅尉斯开口,声音竟然是像是从砂纸上划过,哑地让人心尖一颤。

蒋妥心里有点不知所措,捏了捏冒汗的手掌心,脸上倒还是十分自如,说:“孙洲说你住院了,我顺便就过来看一眼。”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说来可笑,蒋妥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傅尉斯到底生了什么病。

反观傅尉斯,他的嘴角倒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笑容,如雾霾天绽放一缕阳光。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喜悦。

“什么时候来的。”他躺在病床上,第一次用这种角度看她。

蒋妥索性也就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坦然看着傅尉斯说:“刚到没一会儿,见你还在睡觉我就没打扰。”

傅尉斯点点头,又问:“晚饭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