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关殊吻他的时候,总是轻轻的,哪怕情绪偶尔激动的时候,最多也只是吮吸下他的舌头。

被看不见脸的陌生alpha吻着这件事情已经足够恶心,这种毫无章法的吻沈杳让感觉不到一点舒适,他难受得好几次想要呕吐。

缺氧让沈杳的脑袋越来越晕,昏沉的大脑让四肢都逐渐脱力,沈杳身上为数不多的力都逐渐散去。

这间房间靠近后门,门口的走道平时就没什么人会走,刚才的脚步声只在这骤然关上的门前停顿了下,因为屋里什么声响都没有,只是自言自语地喃喃几句,而后脚步声越来越轻。

直到消失在远方,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沈杳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他渐渐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抵抗,干脆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易感期的alpha没有理智,不会在意omega的感受,也不会在意他们会不会受伤。沈杳不想受伤,他的唇色发白,慢慢地试着放松着身体。

alpha的信息素和他的匹配度很高很高,他甚至察觉到自己受到了影响,像是雨打湿下来,逐渐变得湿润。

沈杳知道自己应该冷静,可脑内的神经还是紧绷着。在这陌生黑暗的环境,面对alpha强硬的压迫,那是生理性的全面压制,他没有办法反抗,也没有办法完全做到放松身体。

是刺痛着的神经的疼,沈杳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泪珠从眼角滑落,手指控制不住地在alpha的背上留下了几道长痕。

他还是没忍住,铺天盖地的恐慌之下,他还是嗓音尖利地骂着alpha,让他滚。

沈杳又试图用着信息素安抚着他,只是反而起了反作用。

他也听到了alpha的闷哼,声线很低。他从头到尾连句话都没说过,沈杳甚至都没听到过他的声音。

声音在紧闭着的房间里回荡,时间越久,沈杳的脸颊就越来越红。

如果不是因为他紧绷着的神经,如果不是因为他对alpha的信息素没那么敏感,如果不是因为他刻意为了保持神经始终紧掐着掌心。

那么高的匹配度,他应该被alpha强行应激着发情了,哪怕是这样,沈杳也很难控制住自己作为omega的本能。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不清,意识逐渐混沌消散,闷哼留在唇间即将控制不住。

沈杳连腺体上的气息靠近都没察觉,直到尖锐刺痛从脖颈上传染,他这次再也控制不住,从喉间泄露出丝哭腔:“呜……”

这是他第一次被alpha标记,除了痛意,还有阵电流窜过他的全身。他那声类似啜泣的哭音似乎让alpha更加兴奋,犬齿在腺体里越咬越深。

他紧揽着面前细瘦的腰,把已经没有气力的omega抱得大半身子悬空起来,只能依赖于他。

alpha甚至试图刺激omega最隐秘的地方。

沈杳放在床单上的手猛然收紧,眼神在混沌之后清明。他浑身发麻、腰部酸软,仿佛有种念头在操控着他跟身后的强暴者求饶、臣服。

这是他作为讨厌的omega本能,这就是omega时时受人挟制的弱点。沈杳用力地咬住舌尖,然后不着痕迹地抬手往床头柜上摸去。

他被摔上床的时候,沈杳就碰到了床头柜上有一个花瓶。他一直等待着,等着alpha完全卸防的那一刻。

“砰!”

像是一道惊雷乍响在房间里,破开天幕般响,他还在耳边听到了声重重地闷哼,alpha连声响都没发出来就已经晕倒过去。

沈杳抄起花瓶转过身用力地砸下去,陶瓷碎片四分五裂,清脆地散落在地面上。

他的呼吸还未平缓,拿着花瓶的手却没有丝毫抖动,下手的时候快、准、吻。

他不怕闹出人命。他是真的想要这个alpha死。

沈杳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温热的液体从alpha的脑袋上流下来,止不住地滴在他的脸颊上、脖间、还有赤果的上半身上,像是在雪地上绽放开的玫瑰。

让人作呕的铁锈味,他皱了下眉。

他面不改色地推开倒在他身上的alpha,像是在推一具已经死去的身体。他用alpha的衣服擦拭着身上的血迹,然后再捡起身上的衣服换上。

沈杳不准备现在去报警,现在去的太早,alpha会被及时救回来。他也不准备去看alpha的脸,因为这个出血量,alpha不被人早点发现的话,应该很难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