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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王越息苦笑道:“谁来管?黑市开市的那天我也去了,张旅长张小满亲自提着花篮上门祝贺,这特么还有谁能管她……所以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参和这种事,你不懂。”

胡姐眉毛挑了起来:“行啊王越息,出息了,老娘跟你吃了十多年的苦,现在才刚当官没几天,就知道跟老娘打官腔了是吧?当初我跟着你,我埋怨过半句没有?”

王越息的脸色顿时一苦:“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我去给你买口红!”

……

任小粟和杨小槿挎着篮子往菜市场走去,一大早的路上都是行人,整个壁垒熙熙攘攘的看起来极有生气。

“刚才那个胡姐还挺热情呢,”杨小槿笑着说道。

“但我看她丈夫倒是挺冷淡,”任小粟小声说道:“好像挺担心我们真有什么事情麻烦他们似的。”

“毕竟跟我们不熟嘛,”杨小槿说道。

“不过,那位胡姐这么热情,我还挺不适应的,”任小粟说道:“以前在集镇上要是有人突然对你热情起来,准没好事。”

“可是小粟,你跟集镇那会儿相比,已经有很多不同了,”杨小槿说道:“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但放以前你可能都不会去给江叙先生报仇的。”

“嗯,”任小粟想了想:“应该不会,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了,也能够做点什么了。”

“你知道吗,我以前看一本书上讲人类文明的起源,颠覆了我很多观念,”杨小槿说道:“你觉得人类文明起源的标志是什么?”

“使用工具?奴役别人?”任小粟说道:“当生产资料出现不平等后……”

“不,”杨小槿摇摇头:“你说的是社会的起源,不是文明的起源。”

“那文明的起源是什么呢?”任小粟问道。

“文明的起源,是一根折断后又痊愈的大腿骨,”杨小槿说道:“当动物在野外折断了大腿骨之后,其实就已经注定了它的结局。它将没法捕猎获取食物,也没法去河边饮水,在庞大的荒野上,它注定要成为其他野兽的食物。而一根人类的折断又痊愈的大腿骨就意味着,有人长期陪伴他照顾他,帮助他愈合伤口,帮助他寻找食物,直到他可以重新活动。小粟,在危难中帮助别人,才是文明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