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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炊事班的士兵很快也反应过来,这群士兵实在战场呆的太久,耳朵听不清了。

还有些士兵肩窝子疼,一脱下上衣便能看到肩膀上一片淤青,那是枪械后坐力硬生生给震出来的淤伤。

不是后坐力太大,而是他们战斗的太久了,扣动扳机的次数太多。

于是,一群大老爷们也不怕冷,一个个嘻嘻哈哈的对比谁的淤伤更重,如果有谁肩窝子的淤伤不明显,大家就嘲笑他打仗不认真,肯定没能杀掉几个蛮子。

一天的仗打下来,所有人嘴上都起了干皮,有些人嘴唇上还干裂了,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狼狈。

只是即便这样,也不妨碍他们依然可以大声欢笑。

谁也不知道他们比这肩窝子的淤伤有什么意义,反正快乐就完事了。

正如任小粟很久以前说过的话,难道人类进入废土时代就不配快乐了吗?难道在这个时代里所有人都必须苦着一张脸艰难求存?

并不是这样的。

在集镇上,即便大人再穷,过年的时候也会兴高采烈的去给孩子割点猪肉包顿饺子。

有些父亲还会从王富贵的店铺里买点糖果藏在兜里,然后故意给孩子一个惊喜。

他们的生活真的已经很苦了,但人类之所以能熬过那场灾变,不正是因为人类是一种极其擅长苦中作乐的物种吗。

物质生活从来都不是决定人类快乐不快乐的基础。

此时,一群志同道合的战友一起吃苦,为了抵御外敌而奋斗,才让人倍感安心。

联排的旱厕里,一个作战班组的士兵全都蹲在里面艰难的拉屎,有人终于拉出来了,就会痛快的大吼,引来隔壁战友的笑骂。

有时候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新兵在便秘中成为老兵,男孩在战火中成为男人,这都是当下最真实不过的写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