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龄仙:“呃,是京市那边寄过来的。”
这是程殊墨教她说的,也不算撒谎,只是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是你教戏先生寄来的吧?”
李青荷这样猜很正常。叶龄仙的父母肯定舍不得给女儿买水杯,哪怕是旧的,也会优先给儿子用。
艺校的老师们,以前常在大剧院唱戏,每个月的津贴也高,自然用得起这样的好杯子。
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叶龄仙不想给自己和程殊墨惹麻烦。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仍旧低头做手工。
有了橡皮筋,叶龄仙的手工活就丰富多了。
她先用锦线给橡皮筋包边,又裁剪剩余的布料,因地制宜,缝成各种各样的花团。
她的设计灵感,都来源于地方戏的头冠和配饰。传统的贴花、金簪、流苏,被叶龄仙加以改良,做进头饰里,新颖又漂亮。
姑娘戴在头上非常亮眼,做花的成本也很低廉。女知青们都很喜欢,不少人想拿东西和她换。
叶龄仙没要大家的东西,反而大大方方,给每人送了一朵。就连朱红霜,都得到了一只五角星的头花。
朱红霜本来还想批评她,这是资本主义的尾巴,被别人怼了一句“你行你也做”,就再也不说话了。宿舍总算和睦了不少。
做花耽误了时间,一周之后,叶龄仙才又攒好一布袋头饰,小心翼翼交给程殊墨。
事实证明,物以稀为贵。这些独一无二的头饰,放在供销社,比袖套、手帕受欢迎多了。
尤其一些工厂女工,整天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头上戴朵花,有韵味不张扬,不能更时髦了。
所以,这一次送货,程殊墨带回来的钱,比之前整整多了三倍。
“这么多?”叶龄仙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