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逼问他几回,赵恒弥连哭爹喊娘的胆子都没有了,可说辞仍是未变。
穆淮这才不得不相信,赵恒弥的确不知晓姜宁灵的下落。
暗卫的线索到赵恒弥这里就断了,他想不出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他眼皮底下将姜宁灵掳走,还查不出一点痕迹。
除非……姜宁灵压根不是被人掳走的。
穆淮忽地起了这个念头,呼吸一窒。
他的疏月,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离开了。
穆淮忽地忆起姜宁灵刚入宫时的模样,小姑娘冷着一张脸,典型的古板闺秀做派,却是他说什么便做什么,望向他的眼眸中仿佛盛了星子,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捧给他。哪怕面皮再薄,也依着他胡闹。
后来她变得娇气了许多,敢同他闹了,平日里端庄静肃的勤政殿仿佛也因得她而灵动了不少。
再后来,锦嫣入京。
他亲手把她推开了。
有了先前唐才人之事,穆淮以为姜宁灵还会同上回一般,陪着他做戏。虽说这一回事关两国,他不能在一开始便将许多话摊开说,省得出错漏,可他却从未想过,姜宁灵被蒙在鼓里,该有多难受。
他从未想过,她只能眼看着旁人顶替了她的位置,该有多难受。
穆淮回到勤政殿内,环视四周,入目都是她曾存在过的痕迹。
偏殿的床榻前,她的外袍还一直挂在横杆上,他不曾让人动过。
穆淮回头看着那见黛色的披风,冷笑一声道:“姜宁灵,当真是好大的胆子。”